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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尋找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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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閒雲。

當時在後壁村山洞中之時,媽媽同我說起過的我生身父親名字。

我當時幾乎是將這個姓名刻在了心頭,本想著到了鎮上就開始著手查探有關於他的訊息,但卻被後山地動的事情耽誤了。

先前我也仔細想了想,雖然能用紙人尋親這一法門,通過我的血找到對方的蹤跡。

但,世界是很大的。

萬一是遠離安興千裡之外的地方,先不說紙人能不能走到,光是我跟著紙人後頭走,就得走上個把月,自己估計就得先耗上半條命。

這顯然是行不通的。

今日恰巧魯父問起,我也纔想到一件事情,魯父現在雖然調來了安興,但他可是官方的人。

在全國聯通的係統之中,幫我查詢一個人,想來問題是不大的。

魯父鄭重接過了紙條,沉吟數秒,問道:

“就隻有這個名字嗎?”

“冇有其他的體貌特征,或是年紀嗎?”

“全國同名同姓的人可是很多的。”

我知道的有些少,但還是儘可能的將自己瞭解到的資訊同魯父說了:

“他今年大概是42到44歲左右,身高中等,模樣偏斯文,有帶著眼睛。”

“還有一個線索是他有專業師範學校畢業的文憑,二十年前曾經來安興碗窯村支教的記錄,他還有個同學,叫做白婉瑩,也和他一起來此地支教過。”

這些線索著實太過零碎,查詢的難度不小。

魯父聽到這些體貌特征,有些為難。

車上一直安靜聽著我們聊天的魯娜,輕聲為自己的老爹解圍:

“隻有兩個名字,還有這樣模糊的特征似乎比較難找,二十年前電腦還冇普及,文憑和支教記錄大多是記在檔案上的,遺失和壓根冇有記的情況也很多的。”

“或許,留白知道他的籍貫地嗎?”

“有籍貫地也比較好找冇有嗎?冇事,我們會儘力的。他是留白的什麼人?怎麼看你一直皺眉”

看起來,倒是不太像是找親戚或是熟人的模樣。

“仇人。”

我搖了搖頭,將紙筆重新收回口袋之中:

“也是我的生身父親。”

“二十年前,他從學校畢業後不久,便接著支教的名義,將我媽媽帶到碗窯村中賣了。”

“根據我媽媽的說法,她曾經看到過這男人和村裡的村民打牌喝酒的熟絡樣子,所以應當也不是第一次拐人。”

“所以這人應當是有幾分樣貌的哦對,再加一條資訊,此人喜歡賭博,他既然是個賭鬼,那麼肯定會輸光一切。這個人的征信可能也是有些問題的,可能會揹負大額欠款,這個應當也能排查掉一些人。”

我淡定的將我自己分析的情況透露給魯家父女,說了一通,卻冇聽到回話,抬起頭一看,魯父手上青筋暴起,那張總是沉穩的臉上也罕見的夾雜著怒火。

至於魯娜,眼中已經都是淚水。

我輕輕勾了勾嘴角:

“冇事的,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最近碗窯村拐賣婦女的事件被爆了出來,我才知道了他的訊息,也有些好奇我他後來是否還有拐賣婦女,是否還活著”

其實我是期待他活著的,但並不是處於對親情的期待,而是希望他承受母親的怒火。

而且我學了紮紙秘法,我還能操控紙人讓他受儘雙重摺磨。

心中念頭一閃而過,我輕聲道:

“總是,不論能不能查到,先謝謝魯叔了。”

魯父一揮大手:

“哪裡的話!這事兒我管到底!”

看來,魯父應當是會儘心辦我這事兒的。

我揮手和他們告彆,重新回了紙馬香鋪,開始疊元寶。

從胡老大哪裡得了一大筆錢,店鋪中日常賣的東西便成了添頭的三瓜兩棗,兩日時間隻出了一捆四十五塊錢的香燭。

不過錢畢竟是錢,也不能趕走生意。

我將這錢同之前賺到的錢分了差不多的三份,存進不同銀行,又留了兩萬塊錢的現金在店鋪中留作備用,也給二叔和我添置了一些新衣服和新被褥,就等二叔回來。

乾完這一切,第二天的下午,那輛熟悉的商務車又停到了紙馬香鋪的門口。

這回魯父倒是冇來,而是上次同他一起來過的年輕司機和我打了招呼,給我遞來了一個大檔案袋。

我自然知道魯父不可能有那個時間當快遞員送檔案袋,於是也冇放在心上。

送走了對方,便開始細細檢視魯父為我查詢到的資料。

隻不過我萬萬冇有想到,檔案的第一句,便讓我愣住了。

第一句寫的是——

【李閒雲(已故)】

死了?

怎麼會,死了?

他憑什麼能死,如此輕易的從世間解脫?

我愣了許久這才接著往下看去。

李閒雲的數張證件照片附在名字之後,如我所想,確實是一個斯文敗類模樣的人。

最早的照片相當年輕,約摸隻有十七八歲,帶著眼睛,身上具是書生卷氣,唇邊噙笑,頗有種打動女性的資本。

我生平所見,比他更好看的人,隻有公輸忌。

隻不過公輸忌的容顏乍看令人心驚,但實際上秉性溫良無害。

此人是乍看溫和無害,可眼中偶爾迸發的精光,令人膽寒。

是他。

是他!

僅是看到對方的第一眼,我便認出了我的生身父親。

說是直覺太過籠統,不如說是認出骨肉至親時的震顫與觸動。

我屏息數秒,知道眼前有了些許暈眩,這才緩過神來,繼續往下看去。

我想知道他的死法,迫切想知道。

明明半個月前,媽媽還說他還活著

我繼續翻找資料,李閒雲的年齡,就讀經曆,支教經曆都和我所猜測的差不多。

資料極其詳儘的寫了他的生平。

許是因為碗窯村彪悍的名分讓他有了心理陰影,他開始轉變思路,利用自己的優點開始傍富婆。

二十五歲時同一位名叫陳諾的富家女結了婚,隨後舉家搬遷到聊城生活,成了一個上門女婿。

李閒雲的嶽父家頗有權勢,不但給他安排好了頂頂好的工作,還給他買了車房,甚至連他的父母都上了編織,投了老保,一等退休就能拿到不少錢。

李閒雲婚後便平步青雲,幾番作為青年代表演講講話,還出國進修,結識不少人脈關係。

總之,我甚至能從字裡行間看出那位富家女對李閒雲的喜歡。

哪怕有權勢的嶽父家,搞這麼多動作,想來也是需要傷筋動骨的。

那富家女想來是極為愛李閒雲,求著自家父親,將自己手上能拿出的所有資源都拿了出來。

隻可惜故事的開始是‘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結果卻隻留下一句‘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李閒雲他,再次背叛了一個愛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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