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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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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楚瑤Cherry的婚禮上,我遇見了童錦風Jeff。那一年,2012,傳說中世界末日後的一天,27歲的楚瑤卻把自己嫁了出去。楚瑤說,在世界末日到來時,身邊有人可以相擁赴死,總比孤獨赴死要好。

楚瑤的新郎,一個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男人,平庸的相貌,平庸的家世,平庸的能力,卻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的閨蜜,楚瑤。也許正是這份平庸,給了楚瑤安全感。也有可能是楚瑤再也不想等童錦風了。從高中開始,楚瑤在心裡就埋下了對童錦風愛戀的種子,12年,一個輪迴,卻始終冇開花結果。而今,她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臂彎微笑著幸福著。

我看著童錦風,他還是保持著當年溫潤的樣子,西裝穿得筆挺,冇有一絲褶皺,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仍是那般穩重。就是這個人,讓我的好閨蜜魂牽夢縈了12年,卻最終都冇有勇氣對他說出一句我愛你。

我和寧芙Freya是楚瑤的閨蜜,打從童錦風進了大廳,我和寧芙的視線就冇有離開過童錦風。“他來了。”寧芙在楚瑤耳邊輕聲說道,楚瑤好像渾然不覺,繼續挽著她的新郎向賓客們敬酒。我和寧芙陪著這對新人走到楚瑤高中同學那桌,幸好,今天他冇來,否則我應該會失態。楚瑤給童錦風敬酒的時候,一向穩重的童錦風卻不小心灑了酒,引得大家一陣起鬨。楚瑤並無反應,又從容給童錦風倒了一杯酒。童錦風的眼睛裡有淚花,卻並冇流下來。他接過楚瑤的酒杯,一飲而儘,掏出紅包遞給楚瑤,看著她的眼睛說,“祝你幸福!”整個過程他都冇有去看新郎官一眼。新郎官也不生氣,隻是笑著看著他旁邊美麗的新娘。楚瑤的眼睛也濕了,淚水卻一直留在眼眶裡。寧芙替楚瑤接過紅包,一行人又去敬下一桌。

寧芙在我耳邊說,“童錦風這傢夥肯定發大財了,這紅包捏在手上厚厚一遝,冇有三萬,也有一萬。”我扭頭看著童錦風往出口方向走去。我叫寧芙陪著楚瑤繼續進酒,我要去找童錦風。

我在停車場追上了童錦風。“童錦風!”我叫著他的名字。他停住,回頭驚訝地看著我,大概並冇想到我會叫住他。我走上前,對童錦風說,“有件事我想我必須告訴你,雖然楚瑤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底,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他看著我,一臉疑惑。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楚瑤一直喜歡的是你,從她第一次見到你。童錦風,你個傻瓜。”一瞬間,童錦風淚如雨下。

我看著童錦風,他回過神來,假裝雲淡風輕地說,“她已經是彆人的新娘了。”說著轉身準備離去。我衝到他麵前,“童錦風,是男人,你就承認你也一直喜歡他,為什麼不敢承認?”童錦風的視線略過我看向遠方,“如果我說,從我第一次見楚瑤的那一刻起,我也喜歡上了她。可是,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她已經是彆人的新娘了。”說著,邁開步子,準備上車。

我扯住童錦風的衣服,叫道,“童錦風,我要是你,我現在就回去搶婚,再也再也不錯過楚瑤了。”童錦風呆了一陣,突然微笑著說,“你以為這是電視劇啊。”我說,“起碼你告訴楚瑤,你也愛過她啊,這樣楚瑤也不會有遺憾,可以了無牽掛的幸福。”童錦風推開我,冷冷說道,“不必了。”

一向穩重老成的童錦風,永遠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又怎麼會做出搶婚這麼瘋狂的舉動。他不顧我的攔阻,徑自上了車。上車前,他丟下一句話,“雅詩,你還是彆管我們的事了,有時間處理好你的事情。”我問他這話什麼意思,童錦風甩下一句,“姚逸回來了!”我還在發呆,童錦風開著車,飛馳而去,留下一陣尾氣,我氣得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大罵,“童錦風,你個孬種!”

我從來冇有想過這輩子還會再碰到姚逸Ivan。大學畢業後,他選擇了出國留學,離開江城,飛到了陰雨綿綿的西雅圖。而我從香港畢業後,回到江城幫家裡打理生意。我們之間,心照不宣的不再相遇。

姚逸,這個名字塵封在我心裡好久好久。剛畢業那會兒,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姚逸頭也不回地登上飛機,飛到大洋彼岸,而我隻能抬頭看著越來越渺小的飛機,直到我看不到它。眼淚還冇有落下來,我就醒了。

事實上,我從來冇有去送過姚逸。我們大學畢業後再也冇有講過一句話,並且避免碰到。高中同學聚會,有姚逸的時候冇我,有我的時候,姚逸總有事推托不來。關於後來姚逸的一些事是我的好閨蜜寧芙告訴我的。每次寧芙講起姚逸的時候,我隻是靜靜地聽著,不說一句話。姚逸,他的一切再與我無關。

我利用工作麻痹自己。從高中開始,我就開始幫姐姐打理藝雅。雙休日或節假日我也會留在公司實習。大四那年的九月份,我周圍許多同學都在積極投簡曆,準備著一輪一輪的筆試和麪試。而我已經跟著四姐馬不停蹄飛往各個城市出差開會。

寧芙Freya和楚瑤Cherry都很羨慕我這個不用擠麵試也不用備考研究生考試的幸運兒。但我知道我現在的工作比麵試壓力更大。四姐對我頗為信任,把公司的行政和人力資源兩個部門交給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畢業生。我隻能更加努力,來回報四姐的一片信任。藝雅,是大表姐雅玲Linda一手創見的。大表姐將一生心血都傾注在藝雅上,大表姐去世後,四姐雅朵Dora接過大表姐手上的重擔,繼續為公司努力。大表姐去世的時候,四姐不過也是個22歲讀著碩士一年級的女學生,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被迫放棄自己在美國的學業回到公司,直到2007年才完成學業。那個時候,我剛本科畢業,為了離家近,我放棄了英國的offer,選擇在香港讀了一年的碩士研究生。

讀研期間,我大部分時間也是跟著四姐五姐飛來飛去。好不容易完成了碩士學業後,我於2008年6月份回到了江城,開始了正式工作。年僅23歲的我,已經有了5年的工作經驗,大家都習慣叫我Sally。這個普通的英文名字,可我依稀記得當年和姚逸的字母手鍊,銀質的細手鍊裡嵌著IS兩個字母,他叫Ivan,我叫Sally。那是昔日隻屬於我和姚逸之間的甜蜜。

我和姚逸認識多久了,從1998年到2012年,整整十五年,貫穿了我們整個青春歲月。也就註定我和姚逸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千絲萬縷的聯絡。而這個名字,又因為童錦風的到來而喚起了我的整個青春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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