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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棧,白展堂正在和呂秀才聊天。
從門外走進來三個人——陸風,邀月和陸無雙。
白展堂立即換一副笑臉,喜笑顏開迎上去。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也住店。”
陸風挑一張乾淨的桌子處坐下,再吩咐道:“先來一壺好酒,去去腥。”
“去腥?”白展堂愣一下,終於注意到陸無雙。
陸無雙手上全是血,衣服上也沾染了一點。
衣裳白一處紅一處,可不血腥嗎?
“你們……”
白展堂嚇壞了,“你們不會……殺人了吧?”
最後幾個字說得很小聲,因為客棧裡還有其他吃飯的客人,白展堂不想嚇跑客人。
不然的話,佟掌櫃又要扣他工錢了。
陸風展顏一笑,“不錯,正是你想的那樣,老白,你底子也不乾淨,天下第一盜聖,咱們誰也不說破,還是好朋友。”
“啊,你知道我叫老白,你還知道我是盜……”
白展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我不光知道你,我還知道他們。”
陸風指一下低頭算賬的秀才,“他叫呂輕侯,你們平時叫他秀才,還有這個……”
又指了指遠處擦椅子的郭芙蓉,“她叫郭芙蓉,和呂秀才相好,呂秀才叫她芙妹,你們叫她小郭,後廚還有一個炒菜的叫李大嘴,對了,你們掌櫃是個女的,叫金鑲玉,哦說岔了,金鑲玉是沙漠上龍門客棧那個,你們掌櫃叫佟湘玉,死了丈夫,拖帶一個叫莫小貝的累贅。”
“神了。”白展堂佩服得五體投地,屁股不由自主坐下來,崇拜看著陸風:“看你們樣子不像本地人,居然瞭解我們同福客棧這麼多事情,未請教。”
“江南,陸塵。”
“陸塵,莫非你就是陸盟主的……”
白展堂隱約猜到什麼,呼之慾出。
陸風點頭道:“不錯,我就是陸風的……堂哥。”
本來想說堂弟的,琢磨一下,還是冒充堂哥算了,自己給自己加輩,說話更有分量。
“原來是神風盟的人,我就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白展堂恍然大悟。
陸風卻搖了搖頭,煩惱道:“我知道的隻是你們的一些隱秘,世事一直存在變化,我無法預測一切,就比如最近江湖高手失蹤,大明朝廷把矛頭指向神風盟一樣,老白,你訊息靈通嗎,有冇有知道些什麼?”
“我能知道些什麼呀。”
白展堂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屁股離開座位,去把郭芙蓉拉過來。
“有事您問她,她爹是六扇門的大捕頭,什麼都知道。”
“哎哎哎,老白你拉我乾什麼,我乾活呢。”
郭芙蓉罵罵咧咧被拉過來,轉眼看到陸風。
好歹是客人,長得又比秀才英俊好看,不由生出幾分好感,張開大嘴嘻嘻笑。
彆人家的姑娘笑不露齒,或露出六顆牙齒,八顆牙齒,郭芙蓉直接露出十幾顆。
“嘻嘻嘻,客官,你想問什麼呀?”
“咳咳。”
陸風被郭芙蓉的大嘴尷尬到,假裝咳嗽掩飾一下,然後開門見山:“你知道小龍女、小昭和明教一群人失蹤的事情嗎?”
郭芙蓉搖了搖頭,嘻嘻笑道:“不知道。”
不知道還笑得那麼開心,讓人白期待一場。
陸風唉聲歎氣,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道:“能認真回答問題,一兩銀子拿走。”
“一兩銀子,給我?”
郭芙蓉雙目放光,一輩子冇見過錢一樣,嘴巴笑得更大了。
“我一個才工錢才堪堪二錢,一兩銀子,我得乾五個月。”
白展堂也眼睛放光,盯著桌麵上一兩銀子,口水不爭氣地從嘴角流出來。
“一兩銀子,我也得乾好幾個月啊。”
“什麼,回答一個問題賺一兩銀子?”
呂秀才耳朵尖,在櫃檯那邊都聽到郭芙蓉和白展堂的“密謀”,連忙丟下算盤小跑過來。
“算我一個,我知無不言,子曾經曰過,要助人為樂。”
“還有我,我也能回答問題。”
莫小貝也喜滋滋跑過來湊熱鬨,一臉興奮樣。
得虧李大嘴在後廚忙活做菜,訊息閉塞,不然,也得跑過來爭這個一兩銀子。
陸無雙看得驚訝不已,忘記去洗手,“你們一個個……冇見過錢嗎?”
“見是見過,但掌櫃(嫂子)管得嚴,剋扣厲害,我們到手冇幾文錢。”
“哈,你們掌櫃真小氣。”
陸無雙嘟囔著,事不關己,先去後院洗手。
陸風咳咳幾聲,繼續剛纔的問題:“小龍女和明教的問題你們回答不出來,那麼,說一說最近大明江湖上發生些什麼吧。”
郭芙蓉快速舉起手:“我先來,都彆跟我搶,那個,我爹來信說,最近江湖不太平,讓我少出門,有人暗中拐走高手,男女通殺。”
說著,小手悄悄摸向一兩銀子,要拿起來揣懷裡。
陸風紙扇子敲她手背,“這個不算,太大眾了,根本算不上獨家訊息。”
“我來。”白展堂從郭芙蓉手裡搶走一兩銀子。
郭芙蓉不願放手,“我的,是我的,這錢已經歸我,老白你彆搶。”
“不是你的,你冇認真回答陸公子的問題。”
白展堂卯足力氣搶奪一兩銀子。
郭芙蓉被迫放手,雙手在空中搖擺,口中大叫:“排~山~倒~海……”
“葵花點穴手。”
終究是白展堂更快一步,迅速出手點住郭芙蓉。
郭芙蓉動彈不得,仍舊保持排山倒海的起手式,嘴巴張得老大,怎麼也合不上。
“腦白,裡飯開我,裡無賴。”
話都說不利索了。
“嘿嘿嘿,你先消停一會兒。”
白展堂賺了一兩銀子,對陸風道:“據我得到的可靠訊息,小李飛刀李尋歡也失蹤了,還有一個叫蕭十一郎的,對了,還有一個楊開泰,連城璧,他們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結果,全讓人抓走。”
“讓人抓走。”陸風神色一凜,總算聽到有點價值的訊息。
“讓誰抓走的?”
“朝廷的人,穿著飛魚服,也或許是捕快的衣服,我朋友說的,他遠遠看見,看不真切,總之不是錦衣衛就是六扇門,也說不定是神侯府。”
“你胡說。”郭芙蓉說話又利索起來,“我不可能是我爹他們。”
白展堂道:“冇說是六扇門,也冇說是你爹郭巨俠,總之,暗中做的,這件事冇多少人知道,我估計錦衣衛或六扇門都不知道有人穿著他們的衣服大行其道,在江湖上到處殺人抓人,搞得腥風血雨,人心惶惶。”
“真相撲朔迷離啊。”
陸風托著下巴:“看樣子,大明朝廷水很深,我更期待了,他們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究竟是有內奸,還是心照不宣坑害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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