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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顧千雪睡得正香,就感受到有人輕輕推她肩。
啞奴神情緊張,見千雪睜開眼,趕忙用手比劃——主子來了,千雪快起床吧。
顧千雪迷迷糊糊,而後點了點頭,“好,稍等。”說著,翻身起床。
突然想起自己穿得太過涼快,趕忙將被子護在胸前,又向門口看去,空無一人。
這才鬆了口氣,快速穿衣服起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簡單洗漱,顧千雪入了廚房開始做飯起來。
想到三日後要離開,她心情無比好,在菜色上也冇苛待宮淩安,不僅用須歸草做了一些動物內臟以及海鮮亂七八糟的菜肴,也炒了幾道平常菜色。
一時間,廚房香味四溢,將啞奴饞得直流口水。
將所有菜色端上了餐桌,宮淩安放下公文,掃了一眼,竟破天荒道,“你們兩人也都坐下吧。”
皇子出身的宮淩安階級思想根深蒂固,即便是允許顧千雪坐下,也是從來不允許啞奴放肆。
今日卻不知為何,竟允了啞奴。
在美食和美男之間,啞奴更喜歡前者,早就把一顆萌動的少女心丟到九霄雲外。
見顧千雪坐下,啞奴也坐下,蠢蠢欲動,準備大快朵頤。
“吃吧。”宮淩安拿出筷子,優雅用餐。
千雪略有驚訝,“你的心情很好?難道有什麼喜事發生。”
“冇有。”他答。
顧千雪纔不信,但見他不想說,也是冇有辦法。
三人默默用膳,啞奴到底還是有些拘謹,除了麵前的菜色,不敢伸手去夾其他想吃的菜。
就在即將用完午膳時,宮淩安卻突然開口,“我的味覺,有恢複的跡象。”
千雪一驚,“真的?”
宮淩安點頭,“雖還算不上靈敏,但開始能品出味道了。”
顧千雪道,“那就好,這便說明治療方向是對的,以後你可萬不要再試毒。”
“好。”
出人意料,宮淩安竟同意了。
午膳後,宮淩安再次離開,因教內事務繁忙。
待宮淩安離開了,顧千雪才忍不住道,“雅雅,你絕不覺得你主子今天很怪?”
啞奴搖頭,用手比劃——不怪,因為病好了,所以心情好呀。
而後神色猶豫,好半晌,才繼續用手語說——我的舌頭,也能動了。
顧千雪吃驚,“真的?”
啞奴笑著點了點頭,先是用清茶漱口,而後張開嘴,很努力地動了動舌頭,果然,能見到舌部肌肉的收縮,雖然還不是特彆明顯。
可以說,今日是顧千雪近一段時間最開心的一天,不僅因等到了援兵,還有便是兩個病人的病情都有了進展。
“雅雅,你能試著說話嗎?”按理說,她不應著急,過早給病人壓力,隻會打擊病人的自信心,但她等不及了,她知道三天之後便要離開。
這一離開,應就永遠不會回來,最捨不得之人,怕就是啞奴了。
“啊……啊……”啞奴很努力的“說話”,但最後發出的還是啊啊的聲音,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