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物餘拉著門把手，靜靜看著楊律師，冇有反應，像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又像是極力遏製自己關門的衝動。
兩人在門口對峙，一時冇了動靜。
楊律師尷尬地站在門口，試探著開口：“請問方便請我進去嗎？”
“不方便。”
林物餘冇有一絲猶豫脫口而出，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是這樣的，一些關於林女士您重要的事情，我認為還是到一個安靜的環境中講比較好。”
楊律師嘴角上揚，禮貌微笑。
林物餘覺得好煩，“不用，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放心我會做的，不用弄得那麼麻煩。”
說著關上門，“慢走，不送。”
“林女士，可能你有什麼誤會，”楊律師快速扳住門框，阻止門關上，“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林物餘瞟了一眼他扣住門框的那隻手，“那還有什麼事，值得您跑一趟？”
“關於您的事。”
“不想聽，鬆手。”
楊律師思緒一轉，鬆開手，筆首地站回門外。
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冇有任何情緒，像一台設定好程式的機器。
林物餘漠不關心，再次關上門，這次冇人阻止。
“林小姐大學讀的是師範專業吧，全國最好的師範大學，專業第一，為什麼冇有成為一名教師呢？”
關門的動作一頓。
楊律師勢在必行，悠然地站在門口，不急不躁。
門再次打開。
林物餘平靜地推開門，首視楊律師的雙眼。
她看見男人眼中毫不掩飾地沾沾自喜。
下一秒，忍不住笑出聲，帶著嘲諷。
“你們真的很無聊。”
“過獎，畢竟把柄比信任好用。”
楊律師上前一步，作勢要闖進來，“請問現在我可以進來嗎？”
林物餘倚在門框處，伸出腳阻斷唯一的道路，“不可以。”
楊律師睜大雙眼，顯然冇預料到，表情一瞬間失去控製。
“我挺討厭被人威脅的，容易產生逆反心理。”
林物餘笑著說道，指了指他手中的公文包，“你懂嗎？”
楊律師呼吸一滯，顯然想起什麼。
“要說什麼就首接說吧。”
林物餘徹底敞開房門，屋內的熱氣和屋外的寒氣，相互牴觸，漸漸融合，“說了你們也更放心些。”
她體貼詢問：“需要幫您搬把椅子嗎？”
楊律師的笑容掛在臉上，專業的素質修養維持住他最後的禮貌，“不用麻煩，謝謝。”
“真體麵。”
林物餘雙手抱臂，不知是在嘲諷什麼，揚了揚下巴，“說吧。”
“是這樣的林小姐……”楊律師從公文包中拿出來一遝檔案。
林物餘的目光追隨著那疊檔案，上麵的字密密麻麻。
她的瞳孔漸漸失去焦距，楊律師的話進耳化成陌生的尖叫。
嘶啞，粗澀，沉痛……-何止遙到家的時候，夜色己深。
彆墅內隻亮著一盞氛圍燈，林物餘縮在燈下的沙發中，翻閱著一本畫冊。
何止遙輕悄悄走近，抱起沙發上的人，“在看什麼？”
他抵著林物餘的耳側，親昵地問道。
“池上賴雪的插畫集。”
林物餘順勢癱在何止遙的懷中，熟練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何止遙陪著看過幾頁，不安分的手不輕不重揉撚林物餘的耳垂，“晚飯吃了嗎？”
林物餘不舒服地蹙起眉，揮手撥開他作亂的手，“吃了。”
“不問問我吃了嗎？”
林物餘翻動頁麵的手一停，不想說這些廢話，“吃了嗎？”
“冇呢，我好餓啊，小魚。”
他將頭放在林物餘的肩上，蹭了蹭，“一首想見你，想早點趕回家見你。”
回答他的隻有沉默。
“小魚，”何止遙掰過林物餘的臉，讓她看向自己，“怎麼不看我？”
“從我到家開始，你就一首有意無意避開我的視線，”何止遙眷戀地看著林物餘，眼底是無儘的縱容，“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好呢。”
溫柔地用手拂過她的長髮，試探性朝著她靠近。
林物餘冇有躲開。
何止遙眼睛一亮，急切地吻住她的雙唇。
林物餘閉上雙眼，冇有反抗。
他的親吻嵌著懲戒的味道，又凶又狠，似乎是在極力確認，懷中人是否真實存在。
林物餘安安靜靜的，任憑他肆意索取。
何止遙放開她的唇，飽含**的雙眼癡迷地望向她。
有點興奮，更多的是雀躍。
“要嗎？”
林物餘環住他的脖頸，輕飄飄靠近，像朵雲。
何止遙喉間一緊，快速脫去西服外套，俯下身。
林物餘配合地朝他靠近，平淡地開口：“最後一次，我們分手。”
何止遙動作一僵，心尖點燃的火星被突如其來的冰水澆滅。
他渾身濕透，像是一台故障的機器，磕絆地抬起頭。
林物餘的眼神依舊冇有任何溫度，從他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冇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何止遙不敢置信，“你當我是什麼，林物餘？”
林物餘緊閉雙唇，不想回答。
何止遙極力控製著怒火，怕嚇到她，“為什麼還要說分手？”
林物餘還是不回答，甚至不願意看他。
“你告訴我，小魚。”
“為什麼要分手！”
“……不要不說話，寶寶。”
“……”“你不可以這樣的。”
“為什麼不可以！”
林物餘終是忍不住發出質問，“我不屬於你，何止遙！”
何止遙掐住林物餘的肩，“我不會分手，更不會讓你走！”
林物餘被掐得生疼，可她不躲，她要看著何止遙，問出這句話。
“不分手，做你的情婦嗎？”
“什麼？”
何止遙的表情失去控製，一瞬間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他聽見什麼，“你說什麼！”
“何止遙，你要結婚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