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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辰邊想邊走著,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他覺得腳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山路上滿是泥土。
齊曉光又站在他身邊,適時的拉他一把。
否則,陸辰很可能成為第一個滾下山的倒黴蛋。
雖然及時拉住陸辰,齊曉光依舊是後怕不已。
“陸辰,你到底怎麼回事?”
“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這種路麵,如果真出了問題,我怎麼和你父母交代?”
陸辰被嚇出一身冷汗,臉色很是蒼白。
半響之後,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抱歉抱歉,我剛纔走神了。”
齊曉光聞言,怒氣稍減,“這條路很危險,一步滑下去,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陸辰有些後怕的看看山下,鄭重的點了點頭。
山路極陡。
山下都是亂石。
萬一出溜下去,連整容都省了。
重新踏上下山路,陸辰不敢繼續胡思亂想。
他緊緊跟在齊曉光身後,一步一個腳印,順利來到山腳。
踏上安全地,陸辰的大腦又開始不受控製的旋轉。
大墓就在眼前,要不進去見識見識?
雖然不知年代,不知墓主,但肯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為了那些明器,純粹是心癢癢。
可是,陸辰又很猶豫。
一個平時不敢看恐怖片的人,夜半三更去盜墓?
出現這種事情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瘋了。
一種是飛機失事他冇死。
顯而易見,陸辰既冇有遭遇生死危機,也冇有瘋掉。
因此,他很理智的按下了這個很誘人的想法。
大雨過後的山村,靜寂,紛亂。
空氣中充滿著清新的味道。
若非遭遇泥石流,這裡絕對是休閒度假的好去處。
可是等五人走近山村,心情突然變得無比沉重。
整座村子接近一百棟房子,大部分已經被泥石流沖毀。
儘管暴雨已經過去五天,這裡依然一片狼藉。
救援人員早已離去。
麵對空曠的家園,很多村民都是欲哭無淚。
看著眼前情景,齊曉光虎目含淚,歎了口氣道:“這裡纔是最需要我們的地方。大家趕緊過去,看看有冇有需要幫助的村民。”
陸辰趕緊應道:“對,咱們快過去。”
趙旭兩人臉色難看的點點頭,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情景。
村子幾乎被泥土掩埋,甚至冇有下腳的地方。
抵達村口,五人挨家挨戶開始走訪,對困難住戶做好詳細記錄。
他們回去後,會立刻劃撥善款,幫助山民們重建家園。
整個村子並不大,
一上午時間,他們已經走訪大半。
照目前的行程,今天完全可以趕回去。
中午時分。
五人吃了點隨身攜帶的食物,坐在村頭山坡上休息。
原本來說,他們帶的食物並不少。
可是麵對受災山民,大部分都已經分發下去。
若非顧忌著,等會兒需要翻山越嶺走回去,必須保持體力。
他們大概率選擇一點兒都不留。
“大家做好記錄,然後早點回去。”
齊曉光看看天色,當先說道。
“回去後,咱們再商量商量,看看每戶給多少合適。”
“希望以咱們的綿薄之力,能夠幫助他們重建家園。如此,也不辜負辛辛苦苦過來一趟。”
眾人聞言,相繼點頭。
這時,趙旭疑惑的說:“你們發現冇有,村頭那戶人家麵對這樣的慘劇,居然冇有任何反應。我能感覺出來,他好像很不以為然。”
“的確如此。當我告訴他,我們是誌願者,願意支援他們重建家園的時候,他好像並不是特彆在意。”
齊曉光皺眉。
“那神情,倒很像怕我們待在這裡一樣。”
“肯定有問題。”
陸辰介麵說道。
他還記得那戶人家。
相比起其他山民,那戶人家的生活條件很不錯。
在他們的院子裡,陸辰甚至看到了一台豪華越野車。
當然,山民並不是非要一貧如洗。
但不知為什麼,當他們走進院子的時候,從主人身上感受到的不是歡迎,而是隱隱的敵意和防備。
作為藝術家,在人情世故方麵,他們可能研究的不多,卻不代表著看不懂彆人的意思。
尤其能夠成為頂級藝術家的人,無一不是善於觀察,心思敏感之輩。
那家主人表現的如此明顯。
如果再發現不了,那纔是眼力有問題。
等眾人吃飽,齊曉光拍拍身上的泥土,命令道:“時間緊迫,中午都彆休息了。早一點結束,咱們也好早一點安心。”
眾人聞言,紛紛答應下來。
剛走到一半,隻見他們下山的那條路上,出現兩名男子。
那兩人拎著袋子,顯然是外出采購回來。
不愧是山民。
如此崎嶇泥濘的道路,他們卻走的閒庭信步,身上更是連泥水都很少。
打眼發現陸辰等人。
兩人先是一愣,接著一言不發的進了村子。
“嘿,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咱們幫助啊!你看走前麵那個小夥子,腳下穿的可是正宗椰子,三千多一雙!”
趙旭比較眼尖,一眼看出了端倪。
齊曉光對這些不怎麼瞭解,聞言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見到年輕人的瞬間,陸辰一愣,隱隱覺得好像有些熟悉。
可是年輕人長得實在太普通。
即使穿著三千塊的運動鞋也冇有什麼。
畢竟,這種打扮在城市裡十分常見。
唯一讓他有點印象的是年輕人的眼睛。
漆黑精明,如同暗夜中的幽靈,讓人不自覺的沉進去。
“哪裡還冇有幾個有錢人?說不定人家是來這裡走親戚。就說那箇中年人,一看就氣度不凡,在外麵八成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另一位書法家說道。
趙旭撇了撇嘴,“這麼年輕,無非是個太子黨啃老族,有什麼了不起。”
陸辰正要介麵,突然心中一驚。
如同一道閃電劃過腦海。
太子?皇上?聖旨?年輕人?
對了,那個年輕人正是去典當鋪典當聖旨的那個人!
當時他的態度就顯得很詭異,好似根本不在意價格。
而且他的穿著雖然普通,卻也不是缺錢的樣子。
最重要的是,那張聖旨是剛剛出土的明器。
年輕人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他們住在這裡,還是看上了這裡的某個東西?
而和明器相對的自然是盜墓賊!
陸辰一向不喜歡戴有色眼鏡看人。
這次,他卻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靠山村剛剛受災,小夥子倘若住在此地,他的神色一定很難過。
即使家裡冇有遭難,作為鄉裡鄉親,難道冇有一點同情心?
再回想年輕人的神態,冇有絲毫悲傷。
甚至還帶著幾絲興奮。
所有細節聯絡起來,陸辰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
如來佛祖啊,觀音菩薩啊!
老子這是遇到了同行啊,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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