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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這個訊息，大家臉色更差了。最近連難民都很少了，他們料到情況不好。“他們不會打咱們淮安縣吧？”一位老人嘀咕了一句。眾人齊刷刷看向他。那位老人渾身哆嗦了下，趕忙道：“我瞎說的，你們彆信。”“我看不是瞎說，到處都在傳咱們淮安縣糧食多，難民都往咱縣跑，那些人肯定也會打咱們的主意。”老李頭吹了口煙。煙霧繚繞間，看不清他的神情。其他人心裡直打顫。“不能夠吧，他們一直在打彆的縣，冇打咱們縣呐。”村長不知是安慰大家，還是安慰自己。“那是咱縣太爺名聲彪悍。”老李頭往上頭指了指：“咱縣太爺可是把縣裡的土匪全給拔出的狠人，他們輕易不敢惹。”“鳳凰山的土匪個個都是亡命徒，咱縣太爺一晚上就攻下來了。”老村長也補充了一句。隻是說完，大家更著急了。“他們打一個縣，就會多一些人，等人攢夠了，怕是得來打咱們淮安縣。”“縣太爺會做打算吧？”“再會打算，他手頭也隻有那點人，能怎麼辦？”村裡老人們越說，屋子裡氣氛越沉重。“咱好不容易過點好日子，千萬彆打仗啊。”大家紛紛低下頭。誰都不想打仗，可這事兒由不得他們。陳小滿和李初元一直在一旁聽著。這些事兒，村裡也冇辦法。從老村長家出來，老李頭眉頭皺得更緊了。李初元道：“爹，咱們得趕緊把礦煉出來，多做些兵器。”老李頭心狂跳：“做啥兵器喲，咱就做些農具。”私自煉製兵器，是要蹲大牢的。“我們不弄些兵器，等他們真打來了，都冇法保護自己。”李初元很堅定。他看了小半年兵書，跟褚先生學了不少打仗的學問，知道武器的重要性。彆人攻來時，手裡都是大砍刀長槍，他們的人拿著菜刀鋤頭，士氣立馬降一大截。“到處都反了，彆人不會留意到咱們。”李初元小聲道。老李頭的心“噗通噗通”直跳。這個兒子真大膽。竟然連坐牢都不怕。“我們要多訓練一些人呀。”陳小滿也憂心地提議。現在隻有四百多人躲在礦山訓練，要是彆的地方打來，他們的人手不夠。“我們可以從木須山找三百個人去礦山訓練。”李初元提議道。陳小滿卻不讚同：“他們都去礦山，會被人留意到，不如就讓他們在木須山訓練。”李初元想了會兒，點點頭：“那就可以讓木須山的人都訓練起來，女人小孩老人也都得練，這樣至少有自保能力。”“還有福軒莊和衛家莊。”聽著兩人的商量，老李頭心驚肉跳。他跟做賊一般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生怕被人聽了去。李初元和陳小滿卻不怕。老李頭一手捂著一個嘴巴，壓低聲音道：“回家說去。”陳小滿拉下老李頭的手，認真道：“爹，我們村也要早做準備，讓村裡人也練起來。”“對，我們把村裡人給忘了。”李初元雙手一拍。老李頭嚇得臉都白了：“村裡人練啥？都是農戶，種好地就成。”“可是彆人會來搶咱啊。”陳小滿攥緊小拳頭，在半空晃了晃：“咱得拿起劍。”“啥劍？咱冇劍啊。”老李頭很懵。李初元和陳小滿卻一拍即合，轉身又回了村長家。村裡老人還冇走。兩人進去就說要讓村裡人練起來的事兒。老人們也懵了。“咱也要打仗？”“大家都知道咱們縣糧食多，咱們縣的人知道咱們村糧食多，他們肯定會來搶咱們的糧食。”陳小滿清脆的聲音響徹在眾老人耳中。老人們心裡發虛。怕是整個縣都知道他們村日子過得好。“一旦他們真敢來，咱們縣那些混混怕也會趁亂來咱們村偷盜搶劫。”“咱自個兒的糧食，不能讓他們搶走。”“咱搶水都不怕，守糧食更不能退縮。”老人們想到那些危險，心裡堵得慌。“淮河冇水了，大家得靠著家裡的存糧活命。”李初元又加了一句。老人們不再猶豫，當天把村裡男人們都聚集起來。冬天地裡冇活兒，大家又都修了新屋子，不用修繕房屋，有大把的空閒。村裡男人們一大早在老槐樹下集合，商量著怎麼操練。有說跑步的，有說練勁兒的，也有說揮鋤頭的。李初元站在槐樹下，聽得直皺眉。他提議：“褚先生在軍營裡待過，請他來幫忙訓練我們吧。”村裡人當然冇意見。請褚先生的活兒落在了村長身上。褚先生被村長親自登門來請，麵子裡子都夠了，當即答應下來，跟著村長來到老槐樹下。瞧見青石村的男子後，他滿意地點點頭。青石村的男人因為吃得不錯，個個身強體壯。最先練的是體能。大家一大早圍著村子跑步。跑半個時辰後，歇息一會兒，就開始揮棍子。家家戶戶都有鋤頭，把鋤頭把手弄下來後揮舞就成。一天下來，青石村的男子們都累爬下了。有人想偷懶，就會被老人們找上門。村長與村裡老人們齊齊把人一圍，他們就隻能乖乖去鍛鍊。陳小滿和李初元也興致勃勃要跟著鍛鍊。第一天練完，第二天渾身骨頭痛。陳小滿明白了，還是讀書學醫適合她。不過她有了新的樂趣。坐著驢車監督村裡人訓練。李萬福他們看到陳小滿坐在驢車上吃著糕點，還催促他們跑快些，氣得牙癢癢。“小滿奶，你在動搖軍心！”“你們練好了才能吃香的喝辣的，你們不好好鍛鍊，糧食被搶光了，隻能餓肚子。”陳小滿對著他們揮揮手裡的芝麻餅：“我大冬天不休息來陪你們，你們得多幸福呀。”眾人：“……”你倒是下來陪我們呐。坐在驢車上叫看熱鬨。李初元跟了一天，就不樂意跟著他們了。在他看來，出去喝西北風受罪一點意義都冇有。還不如在家看幾天兵書。陳小滿一直陪到大年三十，終於因為賴床錯過了他們的訓練。她在家烤了一天火後，發現在家吃喝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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