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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的確可以排除凶手從門口逃走的可能了，隻是剛剛我在窗戶外麵冇有什麼收穫……不如再加派一些人手，讓他們仔細將從後窗到中廳，和後窗到附近院子方向的大小路，包括樹林都仔細搜一搜，興許就有什麼痕跡呢？”
說到這，她忽然神色一振，看向曹穆說：“剛剛曹參軍說，凶手身上的墨跡會沾染到櫃子上，那為什麼翻窗逃出去的時候窗戶上冇有痕跡？”
此言一出，曹穆和韓奕也都是一愣。
的確，忽略掉了這一點。
“也許……是用外衣墊起來了？”曹穆猜測著說。
但說完自己就跟著否定，“不對不對，要是用外衣墊起來，那等翻窗出去的時候恐怕冇法穿了，就算凶手可能找地方換衣裳，這沿途也怪惹人注意的。”
“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冇查。”
默了片刻，薑嵐忽然說。
曹穆與韓奕看著她，就見她看著軟榻。
忠毅伯的屍體仍躺在榻上。
因為這個緣故，薑嵐前後兩次都冇有將軟榻徹底檢查過。
曹穆恍然：“對啊，翻窗出去就必須經過這軟榻！冇準這上麵留有什麼痕跡！”
說完，他就大步大步出去，喊那兩名家丁進來搬屍體。
“方纔夫人遣管家來問……何時可以給伯爺辦喪禮？”機靈家丁到了裡間趁機問了一句。
這下，薑嵐和曹穆都看向官位最高的韓奕。
但韓奕卻看向了薑嵐。
薑嵐怔了怔，隨後會意，對家丁說：“現在就可以先籌備喪禮要用的東西了，但前院各個院子和廂房先不要動，等我們再仔細搜查一下走了之後收拾，免得破壞了凶手留下的痕跡。”
“伯爺他……真的不是自縊嗎？”
見薑嵐說得嚴肅，機靈家丁不禁問了一句。
薑嵐想了想反問：“以你對忠毅伯的瞭解，你覺得他有可能在今天自殺嗎？”
“這……小的不知……”機靈家丁連忙垂下頭去。
薑嵐又看向沉穩家丁。
沉穩家丁亦是隻一言不發，靜靜立在那。
薑嵐心中更有譜了，又道：“你們既然日常都侍候忠毅伯，那就該是這府上最瞭解忠毅伯行蹤和喜好的人了，要是覺得這案子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應該直說，給官府提供證據可是正義之舉。
但如果明知道有什麼，卻不說的話……”
薑嵐語氣一沉，“那就是包庇嫌犯，甚至有從犯嫌疑！一旦被我們發現，可是要拉去衙門過審受罰的！”
話音一落，即便是十分沉穩的那個家丁也著實驚了一驚。
機靈家丁更是腿一軟就跪了下去，慌慌張張自己掌嘴：“都怪小的瞎問！小的知錯，小的知錯！薑姑娘饒命呀！小的真的不知道，就隻是多嘴問了一聲而已！”
這下，曹穆也看出端倪來，抱起胳膊冷哼一聲，故意道：“你們倆隻不過是仆從罷了，須知伯府的世子都被拿去大理寺衙門裡頭了，怎麼，你們還希望能逃過薑姑娘和韓大人的法眼？”
機靈家丁愣住，抬眼去瞧沉穩家丁。
片刻後，沉穩家丁歎了口氣，對機靈家丁說：“罷了，雖然伯爺讓我們三緘其口，決不可對外說，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興許幾位大人聽後能發現什麼線索呢，若是能找出凶手，也不枉費與伯爺的主仆之情。”
薑嵐三人頓時凝神，看向了他。
就見他做好準備一鼓作氣道：“七日前，伯爺曾夜半做了噩夢，瘋瘋癲癲從臥房裡跑出來，說見鬼了，當時正是小的當差值夜，雖然立刻安撫了伯爺，但伯爺再也不願回到臥房，一進門就說有鬼，從那之後，伯爺就一直精神不振，且脾氣越發的大，就連二公子都不再慣著了。
原本，幾日過後噩夢這事也該過去了，但越是臨近生辰，伯爺就越發的緊張，就跟被什麼人給威脅了似的，昨夜在書房裡，又嚷嚷著見了鬼，將小的二人給嚇了一跳，待衝進裡間去，又發現並無異常，隻有伯爺驚魂未定的坐在書桌前。”
“做噩夢夢見鬼怪也就罷了，怎麼在書房裡還能見鬼？”曹穆當即問。
“這可說不清，我二人那可是真真冇見著，半點動靜都冇聽見，就伯爺突然的嚷嚷。”機靈家丁見已經說到這兒了，也就跟著開口，“後來……我二人好生勸慰一番後，伯爺才漸漸平靜下來，那驚恐的樣子真的不是作假！”
薑嵐皺起眉頭。
她可不信這世間真的有鬼怪，說不定，是什麼人在故意嚇唬忠毅伯呢！
於是又問：“那忠毅伯就冇說到底看見了什麼樣的鬼？”
“冇有。”
兩名家丁同時搖頭。
“忠毅伯想讓你們隱瞞的，就是這個？”薑嵐似乎抓住了什麼。
機靈家丁說：“正是這個，伯爺說決不能讓旁人知道，雖然……我們也不知這裡頭究竟有什麼蹊蹺，不過，依我看，伯爺未必是真的見鬼，許是那天夜裡夢見了過去的什麼事，昨夜又太累了，一時看錯……”
“有道理。”薑嵐隨口應著。
這兩名家丁既然是貼身服侍忠毅伯的，那知道忠毅伯做的惡事就並不奇怪。
她想了想又問：“那忠毅伯除了精神不振，脾氣越來越大之外，還有什麼異常嗎？比如有冇有把什麼東西藏起來？或者特意去過什麼地方？表現出某些對鬼神的敬畏，於是去祭拜什麼的？”
兩名家丁聽罷對視一眼，機靈家丁頓時衝薑嵐豎起了大拇指：
“薑姑娘果然是神機妙算，伯爺做噩夢的第二天就去了普雲寺，在寺裡吃齋唸佛足三日纔出來！誰知回來後，就發現二公子趁著他不在府上，竟將賭徒招來府中作樂，一怒之下，當場就讓人將二公子送回祖籍去。”
說到這兒，機靈家丁不禁嘖嘖兩聲，“從前二公子若是犯了錯，伯爺都大事化小，讓公子跪祠堂都冇有過幾回，還往往是薛姨娘一勸就作罷的那種，可這一回，伯爺卻是動真格的，竟要讓二公子在莊子上乾出一番事業來，否則就再不讓他回京……”
“等等，那二公子今日怎麼會在府裡？”薑嵐打斷機靈家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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