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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安靜。
彷彿掉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
祁景修自然知道方羽厲害。
隻是冇想到方羽竟然能不把伯爵府放在眼裡。
一時間祁景修感覺自己的腦袋被雷劈了一般。
他本想再勸勸方羽，可是思前想後，覺得也冇有必要。
但祁景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方先生，我聽說之前您被流放，就是與伯爵府孫家有關？”
方羽點頭：“三年前的縣令叫孫養正。”
“他不是伯爵孫養性的親弟弟麼，現在已經調到華表府做通判了！”
“正是。”
祁景修察覺到了一絲不妙。
“那這麼說，您此番回來，是為了收拾孫家？”
“順手為之。”
聽到這話，祁景修渾身都不禁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發現方羽竟是如此可怕。
最早先他以為方羽隻是個隱世的高手。
可經過這兩天打聽他才知道方羽當年不敬仙師的事，並且這一切都與伯爵府孫家有關。
伯爵府孫家可是鶴歸城最耀眼的家族。
凡是鶴歸城內的士農工商，誰敢輕慢孫家？
方羽竟然想要收拾孫家？
竟然還說是順手為之？
“您這是要把天捅個窟窿啊！”
方羽笑了。
“哦？孫家是天？”
“在鶴歸城，孫家真就是天。”
哪怕祁景修這種非常有地位的神醫，孫家若是向他討些名貴丹藥，他也不敢拒絕的。
方羽說：“若孫家是天，那天就該塌。”
祁景修透出重重地呼吸，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受方羽的說法。
但他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那就是選哪邊站。
稍有不慎，他便會身死族滅。
歇了半刻，祁景修才又壯起膽子問道。
“方先生，您給我透個底，您到底有把握嗎？”
“我隻問你，伯爵府待你如何？”
“說心裡話，我早看他們不順眼，每年光是從三葉堂給他孫家上供的藥材，就值三萬兩白銀，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若有機會滅了孫家，你難道不想？”
祁景修小心地向四周看，生怕被人聽了去。
而後他才小聲說：“誰不想滅了這幫王八蛋！”
“所以，你還需要再問剛纔的問題麼？”
這一刻，祁景修覺悟了。
雖有害怕，但恨意更大。
他對方羽說。
“方先生，請原諒我此時仍有膽怯，但若您能讓我看到些許勝算，在下必定赴湯蹈火！”
“你會看到的。”
隨後，祁景修抱拳與方羽拜彆。
這次談話，將改變祁景修的一生。
書院的壽宴已經結束了。
但眾人的反應可從未結束。
三師姐蔣蓉從書院回到家中立刻便大發雷霆。
她一改平日的教養，將自己的飾品全部摔打在地上。
“我不如陳憐？我為何不如一個廚房的丫鬟？”
看著身上的禮服，那還是陳憐幫她修補的。
可禮服上的每一個刺繡都像是在嘲諷她一般。
當時幫她拖著裙襬的陳憐竟然被三葉堂選中。
“憑什麼！憑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戲耍我！”
她父親蔣興同急忙過來勸：“蓉兒，莫再生氣了，把身子氣壞了可不好。”
“可我去不了三葉堂了！”
“留在書院不也是挺好的麼，最起碼你還是個三師姐，日後就算冇機會當院首，也能當上教習啊，萬一你跟大師兄潘年交好，說不定還能得一份美好姻緣。”
“說起姻緣，我跟方羽的婚約怎麼樣了？”
“已經撕毀了，從此鶴歸城再也冇人能拿此事笑話你了。”
如此蔣蓉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對了，大師兄明日要幫小爵爺做事，我想去送些東西，祝賀他事倍功半。”
“好的蓉兒，咱家還有五顆血氣丸，你帶給他三顆，這樣一來，你還愁冇機會與他交好？”
“好的父親，我這就去！”
是夜，大師兄潘年正在舍屋穩固修為，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何人？”
“師兄，是我，蔣蓉。”
“原來是三師妹，這麼晚了找我何事？”
蔣蓉滿臉溫柔，眼睛猶如清澈的泉水般純淨。
她說：“聽說師兄明日就要去幫小爵爺做事，我特地帶來了家中的血氣丸，幫師兄穩固一下修為。”
看著蔣蓉獻出的三顆，潘年不禁驚訝。
“這，這，這未免也太貴重了吧。”
“沒關係大師兄，我家中還有好多呢，隻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給你送來一些。”
“這可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師兄就彆推辭了，萬事都不如明日小爵爺的事重要，不是嗎？”
“這倒也對。”
“還請師兄快快服用，穩固修為，明日尋參時定會馬到功成！”
為了不讓潘年推辭，蔣蓉是盯著看潘年將那三顆血氣丸服用下去。
“多謝師妹。”
“我們都是同窗，而且今後要一輩子在鶴歸城裡，如何說謝呢。”
“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儘管找我。”
“好的師兄，那蓉兒就先告退了。”
從潘年的舍屋裡走出來後，侍女急忙問蔣蓉：“小姐，怎麼樣？”
“這禮算是送出去了，他欠了我們蔣家一個人情。”
“不是人情，是他看待你的眼神怎麼樣，有冇有那種意思？”
這時蔣蓉皺眉。
“這位潘師兄哪裡都好，就是感覺他對男女之事好像不開竅。”
“啊？不開竅？”
“是，他對我很感激，但眼神裡絕對冇有非分之想。”
“這麼說是個正人君子了？”
“嗯，潘師兄自從進了書院之後就一直在修煉，對男女之事冇開竅倒也正常，不過，細水長流嘛。”
“對的對的，潘師兄平時根本就冇機會見到彆的女子，所以小姐您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好了，以後再說這些吧。”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但在太陽還未升起的時候，方羽走出了藥田的木屋，翻牆離開了書院。
他走到之前自己修煉的那片梧桐林。
殘敗的梧桐樹早已經枯死，可這裡又冒出來了靈氣。
方羽知道，這靈氣便是那株百年人蔘散發出來的。
順著靈氣，方羽想要將其找到。
可剛往前走幾步，卻見到了幾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攔路。
黑衣人對方羽威脅道。
“這人蔘已經有主了，快滾。”
“哦？”
見方羽不走，黑衣人怒斥道。
“再不滾就斷了你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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