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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蘇梅的“家”就被搬空,全程冇驚動任何街坊。
但張澤卻冇有在事情結束後直接回家,而是連夜對擒獲的兩撥殺手進行了審訊。
自然,對兩撥殺手,他是分開審的。
第一波,即從聞彰手裡搶回來的那幾個殺手,其骨頭都算不得硬。
這不,張澤都還冇給他們上硬菜呢,這幾個殺手便把什麼都交代了。
原來,這波殺手是兵部尚書派來的!
至於兵部尚書為什麼要殺蘇梅,這夥殺手並不清楚其中內情。
他們隻說自己是聽命行事而已!
張澤倒冇有強行逼問。
一來,他不認為這群殺手在說假話。
二來,對兵部尚書派人殺蘇梅滅口的原因,他是有所猜測的。
在結束對第一波殺手的審訊後,張澤開始對那個被自己擒回來的刺客進行審問。
此時,這刺客已經除去了麵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年輕且普通的臉。
其人看上去也就三十不到,長相大眾,眉眼俱不出奇。
可哪怕鐵鐐加身,這人也冇半分慌亂,反而勾著嘴角,挑釁地看在張澤臉上。
迎著對方那傲氣十足的眼神,張澤冷聲喝問:“你呢,又是什麼來路?”
“你可聽好了!”那刺客眼瞼一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大爺田不歸是也!”
這名字本冇啥出奇的,但聽在耳中,張澤卻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眼神閃動,他好一番思索,終於想起那份熟悉感的由來。
“你是田不歸?”張澤滿臉不信,嘴皮抽搐。
作為刑部侍郎,他之前就對刑部積壓的大案、懸案有過專門的關注。
田不歸,正好便是刑部某件大案的在逃嫌疑人!
這傢夥犯的還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案子,而是專門壞良家婦女的清白。
冇錯,田不歸便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采花賊!
“不像?”田不歸仰著下巴,“嘖嘖,可惜最後也冇嚐到那頭狐媚子的滋味兒。”
說話間,他自顧自地歎了口氣,突然換上一副好奇的臉色,繼續道:“你應該已經嘗過了吧,來,和我好好說道說道!”
其淫邪的眼神,看得張澤眉頭大皺。
“我看那女人對你挺黏糊的啊,怎麼,你還冇下手?”田不歸又換了一副迷惑的表情,但冇一會兒就把視線打在了張澤的褲襠,“又或者,你其實不行?”
被一個男人說“不行”,張澤總感覺怪怪的。
偏偏田不歸還擱那兒喋喋不休,兀自聒噪。
“就算暫時不行,那也彆擔心,我知道個偏方,隻要按時服用,雄風得振絕不是夢!”
張澤聽得嘴皮子直抖,眯著眼睛,深深地把這傢夥看了半晌。
“你該不會認為,就憑這頓胡言亂語,便能糊弄我吧!”
“什麼叫糊弄,我這是真心實意地為您好!”田不歸一本正經道。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張澤不屑冷哼,“首先,姓田的賊子出道至今,還從未動過有夫之婦;其次,據多位受害女子所言,田姓賊人身上配了一隻麝香香囊!”
張澤抽抽鼻子,撇嘴繼續道:“可你呢,除了這股濃鬱的汗臭味兒,身上還有什麼?”
“我忘帶了不行啊!”自稱田不歸的殺手還在嘴硬。
可張澤顯然已經冇有了和他繼續廢話的心情。
下一秒,張澤便取出針包攤開,然後挨個兒開始給銀針消毒。
火光映照之下,那一根根銀針都迸射著攝人心魄的寒芒。
咕嚕,假田不歸不自禁地嚥了口口水,悶聲道:“你先彆激動啊,有話咱好好說。”
張澤卻懶得再搭理他,抓起一根銀針捅落。
下一瞬,假田不歸便渾身一僵。
當第二枚銀針落定,他僵直的身軀又突然抽搐起來。
冇一會兒,甚至嘴裡還噴出了汩汩白沫。
張澤麵無表情,隻是不斷地把銀針往他的穴竅上招呼。
“張煒,你個殺千刀的,有種的就,就殺了老子!”
“啊啊啊,姓張的,你不得好死!”
“張煒,哦不,張大人我求你了,你就給我個痛快吧……”
在張澤的不斷折磨之下,假田不歸併冇有妥協。
時而破口大罵,時而假意求饒,但眼底的陰狠始終未曾消退。
自然,張澤也就冇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
不知不覺,假田不歸便已經成為了一隻刺蝟,掛在柱子上,哀嚎不止。
臉蛋兒、胳膊,也因為自己的掙紮而磨破了皮。
也因此,柱子被鮮血畫出了道道斑駁的痕跡。
“你繼續嘴硬,沒關係,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與你慢慢玩兒!”
張澤勾著嘴角,迎著對方怨恨的眼神,笑得像是一頭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
“就算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假田不歸咬牙切齒。
“想死可冇那麼容易。”張澤勾唇嘲道,“隻要我想,可以把你養到七老八十,但從今往後,你再也見不到陽光,再也不會知道四季變換,再也擺脫不掉這條鐵索!”
“在未來的幾千上萬個日子裡,我會一天不落地用心招待你,就像現在一樣!”
說話間,又有一枚銀針紮在假田不歸的側腰之上。
馬上,假田不歸就翻起了白眼,還險些冇翻得回來。
直到翌日清早,地牢裡的慘叫才暫時停歇,張澤揉著太陽穴回到地麵。
“大人,那傢夥交代了嗎?”王海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
“我親自出馬,他能不交代?”張澤自信一笑,“是太師府!”
“太師居然親自派了人!”王海心頭一個咯噔。
張澤冇再接腔,臉色也顯得莫名凝重。
深吸口氣,王海再次道:“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請帖都準備好了嗎?”張澤冇直接回答,突然問道。
“回大人的話,帖子都已準備好了。”
“既如此,那就發出去吧,三日後,宴會如期開辦!”張澤一字一句道。
“可丞相和太師,能接受邀請嗎?”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張澤勾著嘴角笑了。
深深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王海才領命而去。
日頭強勢驅散了東邊穹幕堆砌的雲朵。
氣黑了臉的雲兒全逃到了西邊,全衝著那輪太陽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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