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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聖女」的甦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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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

3

「聖女」的甦醒

——(擁有力量,真是件神奇的事)

瀨名棹人如此心想。

不管怎麼說,光是擁有驚人的力量,一些人便會自然而然地對他低頭,表示畏懼與尊敬。即使眼下不是『世介麵臨滅亡』的異常情況,臣服之人絕不會消失吧。就像經曆了漫長的歲月,惡魔崇拜者依舊存在一樣。

現在,棹人正不斷體會五臟六腑被『捲起腸子掏出來的器具』玩弄,腦神經被直接灼燒,骨頭被當做雕刻般的劇痛。但是,隻要他敢於直麵這些,便能夠無窮無儘地生成魔力。這是將轉生到異世界前的經曆、不死的身軀、與『皇帝』締結的契約、伊麗莎白的心臟結合起來才能實現的技術。

正因如此,『現在』的世界中不存在與他同樣的人。

如斯無與倫比之人,用言語來形容會怎樣呢。

全能、萬能、最強、無敵、不敗、勇者、救世主——狂王。

但是這些——

(————有何意義)

瀨名棹人如此思考。

本來,擁有力量應該自然伴有責任。強大到什麼都不用做的地步,不過是無益的優勢。這纔是可謂滑稽得令人發笑。尤其這種情況放在棹人身上,若是不能履行約定,再如何華美的稱讚也毫無意義。冇錯————

(根本毫無意義)

***

瀨名棹人緩緩睜開眼睛。

在他跟前,蒼藍障壁裂開了。下一刻,障壁如玻璃板粉碎四散。

(——怎、麼?)

棹人愣愣地眨了眨眼。直到剛纔他應該還在賣力地思考著什麼,但現在卻想不起思考的內容。看來他短暫地喪失了意識。

棹人深深歎了口氣,輕輕搖搖頭,然後捂住額頭。

「又來了嗎,可惡」

發動轉移魔法陣本身很容易,但這個現象頻繁發生。

這是時刻充滿身體的痛苦在『存在變得模糊』的轉移中途會消失的緣故。換而言之,中斷的劇痛恢複時的衝擊令身體無法承受,短暫猝死,然而自動蘇生所帶來的影響。

(這次光是血冇堵死氣管就夠不錯了。蘇生後要是無法呼吸,得在再次窒息而死前疏通氣管,這也很麻煩……糟糕的話隻能割破喉嚨呢……實在不想那麼做啊。治癒之前被人撞見還不嚎啕大叫)

棹人一邊漫不經心地思考著,一邊把口腔內的積血吐出來。啪啦,地上鋪開一片紅色。棹人毫不猶豫地踩過自己血液製造出來的水窪,一邊往前走一邊確認巨柱出現後的天數。

(還是第二天——不,是『已經』第二天纔對麼?)

必須在所剩的五天裡完成所有事情。

否則,所有人全都會死。

心愛的人,憎恨的人,無所謂的人,全部。

但是,現在急也冇用。棹人要確實實現『目的』,還『缺』不少東西。

(資訊不足的方麵也很多……現在隻能平靜地完成該做的事情,嗎)

棹人踏入生長著上好青苔的美麗大地,抬起投來。

在他麵前,巨大的世界樹高聳著。

即使終焉將至的現在,那遮天蔽日的茂密枝葉還是那麼宏偉。這棵古老而雄偉的大樹,不斷釋放著神聖之氣。可能這氣息也有效果,周圍不見從兵的蹤影。

準確地說,屍體倒是零星散落著。

獸人國度中的戰禍,以世界樹縱橫發達的根係所淨化的水源形成的圓形河川為界,被阻攔在森林的咫尺之外。

獸人與棹人任命的『某人』組成聯軍,正在與企圖入侵『森之三王』居所的眾從兵展開激戰。有時從兵在數量優勢下強行突破了防衛線,但它們負傷的身體吸入世界樹的神聖之氣,不可能安然無恙。

結果,它們淒慘地『破裂』了。

(過會兒還必須得來世界樹前方的防線呢……但現在還冇問題吧)

棹人對肋骨開花的大量死屍流眄一瞥,朝入口走去。

現在,大門被纏繞的藤蔓緊緊封閉。有深有淺多種多樣的綠色植物堅實地閉合在一起,連蟲子都飛不進去,就像一座上百年間一直佇立的古城牆。

可是棹人一到,門不等門衛的判斷便開始蠕動。藤蔓柔和地解開,形成一個通向內部的洞口。在錯愕的門衛麵前,世界對棹人表示了歡迎。

這不是其他人,正是『森之三王』的意誌。

「……辛、辛苦了,裡麵請」

「你們也辛苦。防線目前看起來還很穩定,恐怕還冇出現安然無恙到達這裡的敵人吧。神經彆蹦得太緊了」

「————是」

門衛們低下頭。他們的尾巴無意識地蜷縮著,內心的害怕冇有掩飾住。棹人裝作冇有發現,獨自繼續往裡走。

***

『森之三王』依舊在最下層世界樹滲出形成的地下湖湖畔的房間裡,冇有轉移。

即便狂王登場後,依舊堅持貫徹『不君臨不統治』的原則。但光看世界樹的反應,似乎從皇族那裡得到情報後做出了判斷。

(看來冇有反對……這可真是慶幸)

棹人一邊心想,一邊繼續走。世界樹的內部構造形同蟻穴,縱橫交錯的樹洞構成大大小小的房間和複雜的通道,可謂易守難攻。

因此,其他種族的要員也以貴賓待遇暫時在這裡保護起來。聽說年幼的人類王畏懼戰禍,把自己藏在客房裡。儘管能聽到許多對他軟弱性格的歎息聲,但棹人覺得這怎麼都好,隻要不下達魯莽的指示就謝天謝地了。

(除了對教會死心塌地的傢夥之外,被托付後續任務的有力貴族都以優先出借力量保衛領地與財產為約定拉攏過來了。聖人由拉·克裡斯托弗集結起來。聖騎士與其下屬組織的王國騎士中,也冇有人會成為障礙。雖然冇有人站出來正式支援,但事情能零散化地推進。事到如今要是再有人跳出來鬨事也很傷腦經)

隻要活著,王便有其價值。棹人對他冇有更多的指望。

因此,棹人來到這裡是來見其他人類的。

那個人纔是收容時,在眾多的權貴中爭端最大的存在。

棹人沿樹洞不斷深入,不斷向下,身邊經過的也人越來越少,少得難以相信當下處於戒嚴態勢,就像辦事的人全都消失了一般。

棹人沿著海螺一般複雜的螺旋狀通道下到了最底層。

傾斜度消失,地麵恢覆水平。路向左側延伸。但相互糾纏的盤根在途中擋住去路。一眼看去,似乎無法通行。可是,在根係製造的牆壁前麵,有獸人、亞人、人類士兵共同把守著。棹人在他們麵前停下腳步。

一位長著鷹頭,手臂上留有翅膀特征的獸人行了一禮。亞人和人類士兵毫無反應。

棹人深吸一口氣,對他們講道

「我接到『甦醒』的聯絡。『教會』除外,已征得各種族代表同意進行盤問————放行」

「遵命,請進」

在獸人迴應的時候,世界樹已經在動了。根係發出軋軋的聲音,打開一個缺口。

阻礙消失後,視野前方出現一條筆直的通道,一路上冇有任何人影和裝飾,是一段用完全由裸木的白色所構成的空間。

棹人嚴肅地望著這能令人時間感錯亂的風景,輕輕抬起一隻手。

「多謝。我過去了」

「對方畢竟難纏,還請切莫大意」

「另外——請注意不要受傷」

最後的話,是人類士兵補充的。亞人還是一言冇發。棹人承受著身後嚴肅的目光,走進裡麵。進去後,根係當即蠕動起來,重新構成牆壁。換而言之,回來的路被消除了。棹人點點頭,開始往前走。他默默地不斷前行。

不久,他看到一個身著深紅色服裝的少年站在前麵。棹人下意識皺緊眉頭。此情此景是那麼不祥,就如同人體肌膚上有唯一的一滴血,十分突兀。

(從纖細的女性手臂上,長著一根羽毛)

雪白肌膚上血滴顫抖,不久崩潰。

棹人甩甩頭,擺脫掉『世界儘頭』目睹到的情景。少年硬是用開朗的態度開口道

「嗨,辛苦了」

少年深深低頭下頭。他是教會人員,但原本是拉·克裡斯托弗的隨行侍從,與『重塑派』冇有瓜葛。『甦醒』不會被『覺醒派』嗅到。

棹人靜靜地注視他,少年很明事理地點點頭,向旁邊挪開一步。

從那深紅色衣服背後,出現一麵刻有『森之三王』徽章的門。

棹人將手指按在浮雕表麵,稍一用力,門便輕鬆地向內側開啟,靜謐的無聲隨之撲麵而來。房間裡跟走廊一樣單由白色構成,像醫院又像牢房,除了簡單的床之外冇有其他傢俱,空空蕩蕩。

乾淨的床單上,坐著一名消瘦的女性。

長長的黑髮順著纖細的後背流瀉而下,繪出一條亮澤的河川。門開啟的聲音她應該聽到了,但她依然凝視著牆壁一動不動,視線前方『什麼也冇有』。

這個房間位於世界樹的最根部,根本冇有窗戶。

即便如此,她好像還是能看到什麼,一直注視著一個點。

「感覺怎樣啊——『聖女』大人?」

這詢問的聲音,棹人自己都覺得充滿諷刺。

女性這才肩膀一顫,緩緩地轉過頭來。

在『世界儘頭』被伐曆錫薩私人兵團回收的『鬨笑的女人』。

毀滅了舊世界,重塑了現在世界的『受難女性』。

『聖女』清澈的雙眸,像鏡子一樣映向棹人。

***

「我已經不是『聖女』了喔」

這是『聖女』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

她外表還很年輕,但一舉一動都怪異地透著滄桑。與此同時,身上還有種剩下幾個孩子的母親的感覺。

棹人緩緩眯起眼睛。

的確,她現在既冇有流著血淚,也冇有被倒吊起來。她隻是穿著又像囚服又像病號服的白衣,坐在這裡。這恐怕很難說是『聖女』的形象吧。

但棹人還是硬要喊她聖女。

「不,你就是『聖女』。破壞舊世界後進行重塑,創造出當今世界的人物,教會的信仰對象,創造一切的受難女性,也是母親。冇說錯吧?」

「教會的信仰對象……是這樣嗎。是這樣呢。我,是瞭解的。儘管隱隱約約,模糊不清,但我,還是知道的。是的,不出所料。我成為了信仰的對象,受人崇拜,受人供奉,被人們堅定地相信著。是啊……啊,無聊透頂!」

她聲音突然變得尖銳。那口吻中冇有熱情,同時卻充滿了可怕的憎恨。如同匕首般尖銳的哀歎,棹人獨自承受了下來。

他一聲不吭,等待她繼續說下去。『聖女』整齊得瘮人的潔白牙齒噶哩一響。

「明明對我一無所知」

她透著濃濃殺意咒罵道,一下子又轉向前方,就像能看到什麼似地重新凝視著牆壁上的一點。然後『聖女』保持著這個樣子,接著說道

「即便如此,我……一直都是孤獨一人」

話,停下了。

冇有後續。

她又變得一動不動,剛纔說話的樣子就像假的一樣,沉默不語。

棹人搖搖頭,打了個響指。蒼藍花瓣與漆黑之暗構成一把小椅子。這次是一把配合房間風的簡約木椅。棹人在狹窄的座麵上坐下,觀察著她肩胛骨突出的消瘦背影。麵對那彷彿拒絕一切的冰冷背影,棹人開口了

「能不能對我講講呢?」

「講什麼?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講?已經結束了,結束了啊。終焉,哼,唔嗬嗬」

『聖女』的肩膀細微地顫抖起來,瘮人的笑聲持續了許久。

棹人規矩地等待笑聲結束後,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無比溫柔地輕聲說道

「想必您至今為止一直都在忍受吧?既然如此,您應該一直揹負著它。既然誰也無法知道,那麼……現在將『真相』講出來就好」

「…………真相?」

「您是長久以來受人們信仰,完成了重塑,揹負起一切罪孽的『受難聖女』。其實,您也是毀滅了舊世界的稀世罪人。您犯下了什麼,然後想償還什麼」

說到這裡,棹人暫時停了下來。他閉上眼睛,攥緊拳頭。

在『世界儘頭』上演的情景自然而然地在黑暗中重現。棹人的臉瘋狂地扭曲起來。但背對著他的『聖女』應該看不到他的變化。正因如此,棹人為了讓她安心,又或者為了讓她掉以輕心,僅維持著聲音的平靜,接著說道

「為什麼,就把一切拋下了呢?」

「因為太沉重了」

答得如應斯響。棹人啞口無言。『聖女』再次朝他轉過身來。那亮澤到不正常的黑髮,輕輕掛在她直挺的鼻梁上。清澈的眼睛裡,冇有可稱之為生氣的東西,那好似『世界儘頭』天空的眼眸『一片虛無』。然而,她的紅唇與那眼神截然相反,富有生機地,以肉本身的柔軟質感,彎了起來。嘴唇詭異地動了之後,一切生物的母親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們冇有讓我即便如此還要繼續揹負下去的價值」

————哪怕一丁點也冇有。

棹人不禁為聽到這句話的隻有自己而感到慶幸。

這句斬釘截鐵的話,要是讓教會的人聽到的話,搞不好會自裁。那麼多人長久以來獻上的感激與祈禱,偏偏被他們所信仰的對象無情拋棄了。

現場被凝重的沉默所籠罩。率先打破這沉默的,是棹人。

他露出平靜的微笑,輕輕地點點頭,張開雙臂

「嗯,我知道,您說的確實冇錯呢」

「………………欸?」

『聖女』慌慌張張地轉過身來。她大概萬萬冇想到有人會對她表示理解吧。這次的行為,頭一次透出了『人味』。

棹人對慌亂的她,真摯地接著說道

「您這麼想也在所難免。祈禱本來就是單方麵的,被信仰的對象冇有義務接受……而且『聖女』的真相曆經長久的歲月被隱藏了下來。知曉部分實情的人在隱瞞,大多數人根本無從發覺擺在眼前的矛盾。而且,他們有限輕鬆地一直崇拜著你,相信『這樣就會有回報』『就會得到拯救』……在你看來,這不是罪又能算什麼呢」

「我……」

「但是,那種事纔是無關緊要」

棹人維持著溫柔的微笑,手伸了出去,單手掐住『聖女』天鵝般纖細的喉嚨。而這個時候,棹人臉上的平靜表情冇有絲毫改變。

『聖女』微微歪起腦袋,但反應僅此而已。她冇能理解自己身上突然發生了什麼,當消瘦的身體被踢到半空中後,她這纔開始掙紮。

棹人單手掐著她,從椅子上起身,口氣冷靜地說道

「你纔是對我一無所知吧?」

『聖女』臉頰一顫,本要要說「我知道」卻又停下。那充滿虛無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困惑。作為『聖女』,大概對自己所創造的一切多少會產生已知的感覺。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屬於極少數例外。

就像誰都不瞭解真正的她……

她也不瞭解『他』的事。

「我的身體是偽造的,靈魂不是你子孫中任何一個。所以啊,我冇義務聽你像臭小鬼似的抱怨……也不對,換做其他的某人,我或許會聽吧」

棹人內心也有一定程度的同情,但他的同情心唯獨不適用『聖女』。棹人閉上眼睛,腦海中描繪出『世界儘頭』看到的情景。

一個女孩正被荊棘束縛著。她全身長出黑色翅膀,盛開著蒼藍色的薔薇。那扭曲而美麗的女孩渾身是血,但依舊用那鐵青的臉龐咧嘴一笑。

棹人忍住淚水,臉頰一顫。但當他張開冇有淚水的眼睛時,低聲說道

「很遺憾,我對你的憎恨就算殺你三百多次也不夠消。所以,你就冷靜地給我講述過去的經過吧。講得好,冇準用不著試你『究竟能忍耐到什麼地步』了吧」

『聖女』的表情變得僵硬。她從創世之時起便一直與苦悶共存,照理說已經冇有任何東西能讓她感到恐懼。但是,因嚐盡一切而獲得平靜,將被打破。

現在,她的眼前有她『不知道的東西』。

『聖女』一副混亂的樣子,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不,你……」

「我說,我們應該息事寧人地,像朋友一樣分開。你說對不對?」

棹人猛地張開手掌,『聖女』垂直落下,癱坐在床上不住地咳嗽。她眼角冒出淚花,抬頭向棹人看去。現在,她體內既冇有『神』也冇有『惡魔』,但與生俱來的魔法天賦還在。

她用那雙眼睛,究竟在棹人身上看到了什麼呢?她摟起自己顫抖的肩膀。

「你、不是、我創造的、東西。不、不止是這樣,你究竟……是什麼?」

「誰知道呢——你覺得是什麼呢?」

相反,棹人向她提問了。他在耳朵深處回味那懷唸的聲音。

那彷彿是幾百年前的過去。但是,的確有人曾這樣喊過棹人。

管家、蠢貨、棹人……那是無所顧忌的聲音。

雖然那麼喊他的人不在了,願意喊他的人們還是留了下來。但現在,她們正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為了同惡魔戰鬥,正按棹人的指示行動。

幾道血淒慘地從他嘴角留了下來。

他這個手握世界命運用的異世界人,用完全不同於以前的笑聲接著說道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這句話是那麼飄渺,像風一樣輕盈,同時卻又蘊含著濃重的悲傷。

這生硬的笑容,作為人類的表情來說幾乎已經『壞掉』。

『聖女』迷濛地看著他可悲的樣子。經過一段絕不算短的時間,突然她表情一變,再次全身繚繞著母親般的平靜氣場。

不知道究竟是瘋狂的輕鬆感,還是深似大海的悲傷傳達給了她。她之前的頑固就像假的一樣,坦率開口了

「——那是非常非常遙遠的故事」

就這樣,孤獨的女人開始講述。

那是非常非常遙遠的故事。

是段稱呼為創世記卻十分醜惡、悲傷……

但稱之為神話又太過扭曲的傳說。

拉·克裡斯托弗

La

Christop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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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便被最高司祭封聖的聖人之一。雖然『小鳥飼者』平時以擁抱自己的姿勢被粗鎖鏈束縛,但拉·克裡斯托弗的不同之處在於由他本人全權決定在任意時機釋放。胸部隨衣服被切開,裸露出來的肋骨中塞著大量神獸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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